爺發過誓了，此生生是他的人，死是他的鬼……”

蘇欣然，“……”好想問一句，他有沒有也發過這樣的誓呢？

“你們，”蘇欣然盯著張盼兒，猶豫再三，終於問道，“那啥了？”

“什麽？”張盼兒一臉懵懂。

“你真懷上他娃了？”

64、分析利弊

張盼兒臉一紅，頭低的不能再低，“我，我……”

“不對。”蘇欣然盯著張盼兒瘦癟癟的小身板，不敢相信，“我記得你說過，你今年年初才來的葵水，月信並不規律……不可能懷上……”

“欣然，”張盼兒急了，急忙伸手捂住蘇欣然的嘴巴，“別說了。”

蘇欣然握住張盼兒附在她面上的手掌，緩緩移開，“你沒有懷孕，對不對？”

張盼兒支支吾吾，“恩。”

“可我已經是他的人了，懷沒懷有區別嗎？”

蘇欣然嘆息一聲，“當然有了。”

“是啊。懷了，娘就會同意我跟大少爺一起。懷了，即便娘有膚疾，張府也會接納我……”

“盼兒姐。”蘇欣然打斷張盼兒，“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嗎？”

“明白什麽？”張盼兒不明所以。

“倘若你沒有騙大少爺你懷孕了，你同他的事還有轉圜的餘地，可如今……”蘇欣然嘆息一聲，“放棄吧？”

張盼兒一下子炸毛了，紅著眼眶瞪著蘇欣然，“我就知道，你同娘根本就是一樣的，生怕我給大少爺做小丟了你們的臉……”

“你先別激動。”蘇欣然真是無語了，這古代情竇初開的小丫頭還真不好勸啊。

要不是張盼兒曾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拉了她一把，這燙手的山芋她還真不想管。

“你走，走。”張盼兒氣呼呼的直推蘇欣然，“我再也不想見到你。”

“盼兒姐。”蘇欣然沒有計較張盼兒的蠻不講理，“你聽我說。”

“我不聽。”張盼兒把頭扭到一邊，不理蘇欣然。

蘇欣然有些好笑，“誠然，張大少爺現在喜歡你，喜歡得緊……”

蘇欣然一面說，一面觀察張盼兒，見她並未抗拒，深吸了口氣，繼續說道，“可張府不比一般農家，張大少爺更是咱雲縣有名的才子，他這一輩子，肯定不止你一個女人……”

張盼兒轉過身，語氣不善，“那，那又怎樣？”

“哪個老爺少爺不是三妻四妾？你以為那些又窮又醜的莊家漢就好了嗎？他們不照樣整天幻想妻妾成群，只是苦於沒有那個能力罷了。”
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
果然不管古代還是現代，這種寧願坐在寶馬裏哭，不願坐在自行車上笑的拜金女比比皆是。

蘇欣然嘆息一聲，“我的意思是，你既然想跟大少爺，謀的肯定是一輩子。”

“那當然。”

“可大少爺身邊，不說美女如雲，一般女人肯定是不愁的。你想長久的留住他，唯有孕育子嗣一途。”

“我知道啊。”張盼兒更不解了，“所以我才說我有了啊。”

“錯了。”

張盼兒眉頭緊皺。

蘇欣然循循善誘，“你想，你要真懷了，張雙喜這樣以飽讀聖賢之書自持的君子，他丟得起這樣的人？你見哪個正經人家允許未娶正妻就早早的生下庶長子或庶長女？還未婚先孕？”

大少爺也是這樣同她說的。張盼兒眼皮直跳，“我不是沒懷嗎？”

“沒懷？你現在同大少爺正是如膠似漆之時，要是讓他知道你騙他，你說，他會怎麽想你？”蘇欣然冷笑。

“你不說我不說，他怎麽可能知道？”張盼兒盯著蘇欣然，眼眸微瞇，情不自已的警告蘇欣然。

“你不想讓大少爺知道，就得撒更多的謊來圓它。第一個謊，你肯定得喝下張府給你準備的滑胎藥……”

張盼兒好笑，“你想多了，我可以不喝，偷偷倒掉。”

蘇欣然眼神淩厲的盯著張盼兒。

張盼兒慌了，眼神躲閃，“即便倒不了，我又沒懷，喝了也沒什麽……”

“沒什麽？”蘇欣然更好笑了，飽含同情的掃了她一眼，語氣清冷，“盼兒姐，你知道滑胎藥成分嗎？”

“你了解那些宅門內的彎彎繞繞嗎？”

“你未婚失節，未婚先孕？就光這兩條，張府能容得下你？更何況大少爺那樣想走仕途的人兒了？”

“所以，只要你一進入張府，張府的女主人必定會親自給你送滑胎藥，不出意外的話，滑胎藥裏估計還加了些料，只要你喝了，這輩子都休想再有身孕……”

“不可能，不可能。”張盼兒瘦巴巴的小臉一瞬間慘白，“你在嚇我，對不對？”

“我把你當親姐姐，怎麽可能嚇你。”蘇欣然握住她的冰涼的手掌，“你自己想想，是不是我說的這個理？”

“我，我……”張盼兒渾身冰冷，顫顫的說道，“我不喝，對，我可以不喝……”

“不喝？”蘇欣然追著張盼兒躲閃的眼神，“怎麽可能？你這樣的身世，在張府說白了，連個體面的丫頭都比不上？你躲得了？”

張盼兒急的嚎啕大哭，“我不活了，不活了，啊……”

蘇欣然無力的擡手扶額，“你先別哭啊。我這不是在幫你想辦法嗎？”

張盼兒哭聲一頓，擡頭淚眼婆娑的看向蘇欣然，“你一定有辦法的，對不對？”

“辦法？咱可以慢慢想，總會有的。”

張盼兒緊緊的握住蘇欣然雙手，“欣然，我現在只有你了，你一定要幫我。”

蘇欣然問道，“盼兒姐，我同你說這些，只是想讓你看清楚現實，以你現在的情況及咱們家的家境，你若執意要進張府……”

張盼兒眼眶濕潤，“可我現在還有的選嗎？”

“當然有。”蘇欣然苦口婆心說了這麽多，就是想勸張盼兒回頭，“你還這麽年輕，離了大少爺，以後還會遇到很多優秀的男子……”

“離了他？”張盼兒不耐煩的打斷蘇欣然，“我以為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，你居然還不懂？”

“我再說一遍。”張盼兒一字一句，堅定的說道，“我不會離開大少爺的。如果不能嫁給他，我寧願死。”

65、堅持

“欣然，我是真的喜歡大少爺。自打與他相識以來，他就一直深深的印在我腦海中。只要你想到不能同他長相廝守，我的心就猶如刀絞一般難受……”

蘇欣然，“……”迷失在愛情中的少女，果然已經沒有一點兒理智了。

“所以，”蘇欣然吸了口氣，“哪怕只能當個通房丫頭，你也願意？”

“什麽通房丫頭？”張盼兒一楞。

“你不知道？”蘇欣然嘲諷，“今兒陳媒婆過來，說張府要把你買去給大少爺做通房丫頭。”

“通房……丫頭……”張盼兒面色瞬間慘白，“不可能，大少爺答應我……讓我做妾的……”

張盼兒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語，“怎麽可能……大少爺……一定有苦衷……”

張盼兒猛然擡起頭，“對，大少爺一定有苦衷。他讓我做通房丫頭肯定只是權宜之計……”

蘇欣然已經不知道說什麽。

照張盼兒如今的情形看來，不管她再說什麽，她也不可能回頭。

她是鐵了心要嫁給張大少爺啊。

“哪怕當個通房，你也願意？”蘇欣然忍不住再次問道。

“恩。”張盼兒略一猶豫，就堅定的點頭道。

“盼兒姐，這可是你的終身大事，你可得想好。”蘇欣然再次提醒張盼兒，讓她務必謹慎斟酌。

“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。”張盼兒煩躁的咆哮，“欣然，求你放過我吧。我不是小孩子了，我知道我要的是什麽？”

“你快幫我想想，我要怎樣才能說服我娘，怎樣才能說服陳媒婆再次上門提親，怎樣才能在張府立穩腳跟……”

“停!”蘇欣然擡手打斷張盼兒，“你說的這些都是後話。”

張盼兒眉頭再次皺了起來。

蘇欣然耐著性子勸了半晌，火氣也上來了，厲聲吼道，“倘若你真想讓我幫你，那你就得聽我的。”

張盼兒瞬間癟了，“恩。你說。”

“你先把我剛同你說的，再仔細想想，等明兒在告訴我你的決定。”

“不用……”張盼兒話還沒說完，就沒蘇欣然淩厲的眼神給瞪的憋了回去。

“站在旁觀者的角度，我在提醒你一次，”蘇欣然語速緩慢，一字一句清晰的說道，“即便我能想辦法讓你嫁給張大少爺，可以你如今的處境，進了張府斷不可能幸福的……”

張盼兒嘟著嘴，一臉的不讚同。

未免將來張盼兒後悔，哪怕她再不想聽，蘇欣然還是耐心說完，“只要你肯下決心同張大少爺斷了，我可以向你保證，將來一定會為你找個比大少爺好一百倍的男子。”

“我只要大少爺！”張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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